见那种久违的叫声,是小时候住在南三所那阵儿才听过的虫鸣。可惜御极之后,凡是皇帝坐卧的地方连树都砍没了,夏日除了砖缝儿里隐约的蛐蛐声儿,听不见那种正统的蝈蝈叫。
皇帝把葫芦接过来,葫芦盖子上凿了细小的眼儿,隐约看得见蝈蝈脑门上的触须。他很高兴,笑道:“小时候那些兄弟们玩儿,没有朕的份,那时候大伴还没到朕身边,朕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显摆。”
月徊听他这么说,可以拼凑出一个不受待见的小皇帝,打小儿姥姥不疼舅舅不爱。不过有一点他琢磨错了,别说那时候大伴不在,就算大伴在,他也不可能弄虫让他玩儿,梁遇他自己就怕虫。不像她这种长在民间的,窜胡同过大街,什么都敢提溜起来,到如今带了蝈蝈进来,也算取悦圣心。
月徊笑了笑,“您没养过,知道喂它吃什么吗?”
皇帝思量了下,“喂它吃肉?吃果子?”
月徊转述了一遍从曹甸生那里听来的学问,“蝈蝈定调之后多吃素,少沾荤腥,这么着才能长寿,活上七八个月不成问题。我这回才带了两个憨儿,要是多买几个,搁在一个屋子里让它们叫,这一开嗓子,能把房顶都掀了。”
皇帝笑着,却又有点儿伤感,“这鸣虫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