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活下去,您揽一辈子的权,该受用的没有受用过,就这么交代了多不值得。”
梁遇无可奈何,“揽权这种话,心里知道就成了,不能老搁在嘴上说。”
“那不是只有咱们两个人嘛。”她跺了跺脚,“唉,真冷,怎么还不放咱们出去……”
譬如饿了冷了,这种事儿算不得大事,但在家里人听来,就十分值得上心了。
梁遇问哪里冷,“是身上穿得太单薄了?”
月徊说不是,“我脚上冷,到了冬天就这样,手冷脚冷,阳气不旺盛。”
他原本倒不觉得,和妹子一起困在一个狭小空间是多么难熬的事,毕竟难得清闲。可这会儿却有点上火了,嫌承良办事不力,难成气候。只是眼下顾不得那些,把她拉回来让她坐定,然后抬起她的脚,扒下了她的靴子。
寻常小太监的官靴,不像有了品级的那么考究,鞋底上缉蓝咔啦的帮子,雨雪天气有渗水的可能。从司礼监衙门到咸若馆,路上虽然时时有人清扫,但她专挑有积雪的地方踩,那再厚的千层底,恐怕也挡不住她的玩儿兴。
摸了摸,棉袜果然透出湿气来,难怪冷得筛糠。他得想法子替她取暖,正预备脱下身上鹤氅给她包裹上,却听见她细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