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小的隔间,伸展不开手脚,月徊觉得窝在里头难受得厉害。
哥哥不搭理她,她只好继续趴在门缝上往外瞧。整个咸若馆都暗下来,远远一盏豆灯明灭,因这斗室还隔着一道门,里头光线朦胧,像坠进一个混沌的梦里。
“您说,要是有人告密,太后这会儿折回来了,那该怎么办?”月徊自己设想一下,背后顿时起了细栗,“会治咱们的罪吧?说咱们图谋不轨,然后砍了咱们的脑袋?”
这种情况也许会有,但那是司礼监不能掌控整个大邺后宫的时候。如今情势,就算有人走漏了风声,太后知道这斗室里藏着他,也绝不会当面锣对面鼓地来拿人。太监手黑,什么事干不出来?早前汪轸胆儿小,不管在外多招人恨,在宫里对主子们低三下四,没有不尽心的。梁遇呢,看着斯文好性儿,下起死手来比汪轸狠十倍。太后也挑软柿子捏,以前能压制这些内官,她纵情儿跋扈;现在紫禁城从里到外都由着司礼监拿捏,心里虽恨恶奴欺主,却也不得不隐忍,免于正面冲突。
月徊胆小怕死,自己琢磨一圈,也能吓得打摆子。梁遇看她傻得可笑,成心戏弄她,顺着她的话头长叹:“古来阴沟里翻船的事多了,今儿脑袋装得好好的,明儿说不准就弄丢了。我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