辞官,明儿就有数不清的人扑上来,喝我的血吃我的肉,为了活命,我也得继续在这位置上霸揽下去。再说我从秉笔到掌印,花了整整六年,六年里多少血泪,拿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来偿也偿不尽,让我抽身……绝无可能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脸上带着阴冷入骨的神情,看来想劝他挟资远遁是没戏了。她倒也不是失望,只是觉得东厂头目不好当,她虽不在乎名利,也担心他遗臭万年。
算了,那么长远的事,担心不过来。她调过视线,又见他腕上那串金刚菩提,倒觉得有些奇怪,“哥哥怎么会信佛呢?”
看经书,抄经文,连府邸都建在寺庙旁,不大像他的作风。
梁遇道:“因为恶事做得太多,盼佛祖保佑我下辈子做个好人。”自觉风趣。
月徊听了讪笑,也算笑得赏脸,但哥哥说笑话的本事实在不怎么高明,他还是板着脸教训人更合适。
梁遇也有自知之明,尴尬地摸了摸鼻子。外面雪还在下,到明儿早上大约又要堆积起来了。这寒冷的夜,屋里生着火,也没有外人,倒是难得的惬意。
“等天暖和些,别去看人喝花酒了,我带你去见个朋友,他叫炼心,是寒山寺的和尚。”
“和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