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既要有饭吃,还要供饭的长得好看,小四觉得她没认清自己的斤两。月色不理他,人活着,谁还没点儿奔头呢。瞧瞧眼前这位,长相是撞进人心坎儿里来了,通房差了点意思,要不然打个商量,往上升一等,做个爱妾也成啊。
可惜她的那番话,换来人家一句“得罪了”,她还没来得急细琢磨,只觉胳膊一凉,琵琶袖就被撸到了肩头。
月色有点傻眼,这是什么癖好?怪道那些官兵事先嘱咐她,让她换袖口宽大的衣裳,原来就是为了投上司所好?她有点生气了,她是码头上行走的,生意人最讲究约法三章。先发货后具款,最后势必谈不出好买卖来。
她拉长了脸,“大人,您做得太过了,我可不是花街的粉头儿……”待要拽下袖子,却被他拦住了。
梁遇怔怔望着那个胎记,望了半天。这些年他的情绪一向控制得很好,控制得久了,连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血肉之躯。然而他现在的心竟开始打颤,一阵阵地,推动着血潮涌向四肢百骸,朽木也有活过来的迹象了。他下意识抓紧她的肩,像怕她跑了似的,手指几乎陷进她肉里去。
“这个胎记……”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嗓音,越接近真相,越让人忐忑,“是自小就有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