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女人在他小时候说的那样,他是一个耽误了她那么多年的人。
可是隔着这样一个空间,他知道女人过得很好,就好像自己也过得很好一样。他是这样安慰着自己的。
他坚硬而冷漠的外壳在此刻悉数瓦解,只给自己看他内心里那个胆小而懦弱的家伙。
那个连家都不敢回,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敢再见的家伙。
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行动迟缓的蜗牛,把自己缩在一张壳里,好像自己这样就能无坚不摧,“迟缓”便体现在他那“不识趣”的表现上——刻板而不解风情。
本来就不高的情商,在人多的时候,就立马能变成负值。
他其实也意识到自己当时在班上这么做是不对的,但是那个时候他就是想这么说,好像有个人告诉他,你得把自己心里想的东西都说出来,你才能快活。
他直起了身,眼眶里的液体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。
他用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,调整着自己脸上的表情。片刻后已经没有了电话挂断时的脆弱——嘴角是一个坚毅的弧度。
他这么多年,早就习惯了很快调整自己的情绪了。
连甚少出现的脆弱,也只用了短短的一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