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这里才算心定下来, 没有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了。
外面天早已彻底黑下, 桌上一盏灯火, 旁边一只铜盆里的水已经染了半红。
血都是身上被溅到的,她浑身上下几乎毫发无损。
她放下帕子, 抚过耳边被吹乱的发丝,又理一下衣裳,听见了推门声。
山宗从门外走了进来,身上换回了黑色的胡服,眼睛看着她。
神容几乎立即想起了他在山里紧抱着她的情形,当时她鼻间几乎全是他身上的血腥味,不知道他是如何回到山里的,拦住了多少关外兵马。
后来是张威过去找他们, 他才拉着她出了那片树影。
她看了看他身上:“你是不是受伤了?”
山宗刚从胡十一的营房里清洗完过来, 扔下手里血迹斑斑的刀,走过来坐下:“没事。”
这营房里没什么地方可坐的, 神容坐在他床上,他此时就坐在她身旁。
神容动一下脚, 便已挨着他腿:“既然说的是没事,那就是有伤了。”
山宗看着她的眼里有几分疲惫:“难道你还想看看不成?”他拉了下胡服的领口,歪下头,“在背上,得脱了才能看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