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同船的船员摇醒,何朗眼前一片模糊。屋里没有灯,漆黑一片。待到眼睛稍稍适应了黑暗,他哑着嗓子问:“怎么还不睡?”
“今天是桑洛节,那肥猪和守卫都喝醉了。”船员的声音压得极低,“我们打算跑。”
何朗骤然清醒,翻身坐起,心脏跳得砰砰作响——终于,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!又见几个人摸黑爬起,他看看旁边仍在熟睡的人,低声问:“不叫醒其他人么?”
“人多目标大,跑不了,就咱船还活着的那几个。”对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何朗点点头,又问:“没船怎么走?”
“锁船的钥匙都在肥猪那,你去偷一把来。”
他拍了把何朗的背,怂恿道:“咱这些人里就你手脚灵快,快去,我们给你把风。”
场主的房间在工厂最南面的一处三层小楼里,何朗去过几次,给那群位他都叫不全名字的夫人们送洗澡水。来不及多想,他应下这份极有可能当场送命的差事,跟同伴们悄悄摸出小屋。
仍有没完全醉倒的守卫在巡视,但是人数明显比之前少得多。躲过那些守卫,何朗被同伴们托着推上二楼的窗边。他扒着窗户悄悄往里瞧了瞧——偌大的床上,场主鼾声如雷,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