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,十八岁的“长笙”应是不曾来过远东的,可这一路对长笙而言,确是故地重游。
在只存于她与蒋筝的那份记忆中,这条逐渐靠近科瓦特要塞的路,也是当年她以女子之身扛起军旗,带领惨白的远东残军一路拼杀,活着撤回塔兰的生路。
那时,这些地方早被战火侵袭,不似现在这般安宁,人们虽时常听闻科瓦特那边关于魔族进攻的消息,却都还能各自过着自己平静的生活。
“科瓦特可是帝国第一要塞,战火是烧不到我们这里的。”这里的人们,都这般坚信着。
可长笙记得,科瓦特要塞沦陷只用了一夜的时间,她的父王与柏德统领都于那一场恶战中身亡,甚至落得高台悬首,眼中含恨的下场。
这世上,从来没有固若金汤的要塞。
她轻轻闭上双眼,想要逃避眼前的事物,却发现过往的残忍,更加肆无忌惮地一幕幕在她眼前浮现,恍惚间,似有无数人哭喊着求救,她想握起手中的刀将他们保护,却又听见了一个满载讥讽的声音:“他们凭什么被人守护?因为他们懦弱无能,所以就该把强者推上战场,替他们挡刀流血?强者本有能力,让自己过得更好,却把这份力量,用去保护了与自己毫不相干,甚至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