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早就恨不起来了。古城年轻时很狂傲,张扬的个性在圈子里得罪过不少人,他谁都敢得罪,谁都不放在眼里。然而漫长的十年过去,他的棱角终究被残忍的现实磨平,他终究泯然众人矣。
黎曼曼从昨天到今天,眼泪一直没断过。她比同龄女人看起来老许多,皮肤状态很差,大约是从来没注意保养。她这么一哭,看着格外憔悴,仿佛她才是含冤十年后发现了真凶的受害者。
古城沉默了半晌,最终把任斌写的长达十页纸的遗书四四方方折叠起来,紧紧捏在手心。
“你们儿子呢?”古城淡淡问。
“他去殡仪馆那边了……”黎曼曼说:“估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。”
“这个给他,”古城把薄薄的红包递给黎曼曼:“你以后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。我和任斌不管怎样,兄弟一场…你收下吧。”
“不行,这怎么能行……”黎曼曼想把红包退还给古城,然而被古城制止了。
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古城临走时平静真诚地说:“你和你们儿子以后好好生活,不要有负罪感。”
黎曼曼差点又想给他跪下来。
古城离开了,黎曼曼打开那个薄薄的红包,看到一张银行卡,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