蔚宁觉得很有意思。他知道,或许几个月,或许一两年,他们终归会尽释前嫌。但蔚宁不想等,因为他也知道留给这对师生相处的时间不多,只剩下七年了。
刁厉七十岁逝世,走得很突然,但无病无痛,算得上喜丧。徐立延陡闻噩耗,从金楠奖颁奖典礼中途退场,直飞东市,甚至来不及等到获奖名单宣布,捧回他的第二座影帝奖杯给这位恩师亲眼看一看。
刁厉一生清贫,无子无女,从教师宿舍出殡发丧,无一人有怨言,沿途甚至密密麻麻挤满了来送行的学生,男男女女,或老或少,从天南地北闻讯赶来,哪怕只看一眼,也要送老先生最后一程。徐立延以亲子的身份为其入殓、扶柩,沿途几度痛哭失声,使得送葬的队伍不得不暂停。
命运无法改变,死亡更是每个人生命中不可扭转的既定终曲。蔚宁很清楚,对于刁厉的离开,他无能为力,但这一次,他可以让这段缘分尽量早一点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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