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中的注定,正值沾沾自喜之时,却突然发现,这只是无形中的大手的另一次捉弄与讥讽。
上天让他拥有了渴求的一切,又一一将其收回。可年过四十的他竟没了多年前的不甘,生出一种认命的荒凉。
除去懵懂无知的童年时代,他已经历太多生离与死别。疲惫让他失去了最后的抗争。十年饮水,难凉热血,可倘若在冰窟窿里呆上一天,只怕五脏六腑都是凉透了。
他想,就这样吧,这就是他的一生了。
陈远走出李越和的别墅后,在门口坐了很久。无意识的将烟头摁了一地,最后恍恍惚惚想要用手擦那些去黑色的烧痕,却是徒劳无用,只能任由这些黑色的圆点在台阶上斑驳着。
他只是呆坐着,时而看着别墅里的灯光,和窗帘背后那个隐隐约约的高瘦的身影,时而看着石灰地板,放空自己。直到他看到别墅三楼亮起了灯,一个小时后复又关上,他才失魂落魄的上了车。
他知道,自己还是病重的父亲的儿子,还是辛劳茹苦的母亲的依靠,是年少无知的孩提的父亲。他一路上开的飞快,踏着第二天的钟声回到了家。
回家时,大病初愈的陈父已经睡下了。陈母却端坐在餐桌前,面前放着的是不知温了多少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