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下后,陆宴揉了揉眉心,饮下手边半盏冷茶,准备重新誊写今日的口供。
外面的日头从一个窗,跳到了另一个窗户。
撂笔之时,一身的疲惫随之涌来。
天色昏暗,风声簌簌,雨滴坠在了高低不平的条石路上。眼下已是到了散值的时辰了。
陆宴摘下了乌纱帽,阖上了卷宗,起身,出了京兆府的大门……
马车停在狴犴石像旁,弯腰之前,杨宗率先开了口,“主子。”
陆宴眉头一蹙,“怎么了?”
杨宗轻咳了一声道:“方才,长公主派人传话来了。”
“说什么了?”
杨宗心里是一万个不想传这话,但奈何长公主那边吩咐了,要他必须把这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主子跟前儿……
遂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长公主说,您今儿若是不回国公府,那今生也别回去了。”
靖安长公主那干柴脾气,陆宴自然是知晓的,他今日若是敢不回去,明日“一把火”便烧到京兆府来。
思忖之后,当晚便回了国公府。
果不其然,刚走进肃宁堂,便见到了靖安长公主的身影。
长公主坐在他门前的亭中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