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沈甄楞在原地,倏然觉得好生难堪。
买卖同情,她向来不耻。
可今日不同往昔,她这侯府嫡女的自尊心,跟眼前的钱比起来,什么都不是。
那卖身契,她签不得,沈泓也签不得。
她猛然低头,咬住唇,忍住泪,细白指腹不停拨弄着桌案之上银钱,颤着嗓子道:“大人给多了,这些,足够了。”
精明如陆宴,又怎会不知她心里想的是什么?
“上次我从你这误拿了一把扇子,若我没看错,扇面上的君安水榭是淳植先生画的,他的笔墨,值这些钱。”说罢,他又看着沈甄道:“明天,我会派人来取。”
陆宴转身,手刚搭在门环上,沈甄便追到门口,小声道:“多谢陆大人。”
他背脊一僵,哑声道:“不用谢我。”
不用谢我。
沈甄,你真不用谢我。
我陆宴若是想要你,会比他们,无耻多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陆总果然钱多。
第6章 尽头
却说云阳侯府被官家查封后,沈甄等人便搬到了位于长安城最南边的昭行坊,那边住的多是些白丁俗客,已算得上是地租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