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欣受了一路的折磨, 突然得了这般饶恕,将信将疑。后来见我并没有戏耍的意思,灰败的脸登时有了精神。
“女君,”他的眼睛朝四下里转了转, 好声好气道,“就女君和吕兄弟随小人入城么?”
我知道他在想什么。这一路上,他都被蒙着眼睛捆着手脚, 只能看到我让他看的。就算我要与老张等人说话,也远远地隔开。我们有何计议, 以及他们何时走开的,岑欣统统不知。或许他在路上曾经从周遭的马蹄声和人语声猜出这些人一路都在,但他能最后一次看到老张等人和司马敛, 都在在出发之前。故而此时,除了我和吕稷之外,岑欣并不知道其他人的下落。
“吕兄弟不去。”我说,“只有我跟着你。”
岑欣目光一闪,忙道:“遵命。”
我不再耽搁,径自坐到马车上,岑欣殷勤地为我放下车帏,又亲自拿起鞭子当了车夫。
“女君想好了?”吕稷走到窗边,神色严肃,压低声音,“蒋亢非善类,女君入了城,岂非肉在刀俎。”
我笑了笑:“放心好了,蒋亢不敢动我。”说罢,对岑欣道,“走吧。”
岑欣应一声,扬鞭一响,驾着马车走到了大路上。
太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