茵道,“我父母虽分了地,也须得先耕种才是,连种子都要教中筹措。”
我听得这话,不由沉吟。
这些年,的确年景鲜有好的,各地水旱蝗灾时有发生。徐州这边的蝗灾,我曾听人说过一嘴,不想竟似闹得挺大。明光道每下一地,便要网罗许多教众,这是明光道的根基。但也是因此,明光道要养起许多人。若地里的收成暂时指望不上,那么的确是个大祸患。
我想起先前与公子分析明光道的谈话。我一直觉得疑惑,曹叔从前经营明光道,甚少劫富济贫。因为劫富济贫虽可缓解一时的钱粮紧张,却非长久之计。明光道当年虽以聚集流民起家,但颇是巧妙地在荆州官府和豪强之间周旋,半打半和,以图共存。如此,明光道缓和了外部之忧,方可腾出手来,如屯田之制,带领教众耕织,温饱自足。
曹叔不是个傻子,杀富济贫,尤其是杀王侯,必会得罪豪强诸侯,招致反扑。他这么做,显然是原来的办法无以为继,急需钱粮解燃眉之急。我先前不知缘由,如今听到阿茵这般说起,方恍然了悟。
“女君,”阿素好奇地问我,“听说你与公子自幼一块长大,曹先生拿你当亲女儿看?”
我笑笑,道:“你怎知?是蒋将军说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