橹一边问道,“夜里也要赶路,可不多见。”
我叹口气:“确是有些急事,不然也不会这般奔波。家中有位老人病重了,他长子在扬州水师的浔阳营中做一个小官,我兄弟等要赶去报信,教他回家看看老父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船户说,“浔阳可远得很,再快也须得两日。”
“谁说不是。”我说罢,好奇地望了望漆黑的江面,道,“我听闻这边的人水性好,原来也甚少夜航?”
船户笑笑:“夜里天黑看不清,若是遇到风浪,可比白天难对付多了。还不如睡上一夜,第二日再赶路。”
我露出犹豫之色:“如此,今夜这浪似乎也有些大……”
“不大不大!”许是怕我黄了买卖,船户即刻道,“我一家世代靠水吃水,什么黑天大浪不曾见过。郎君放心,就算是逆水行舟,我也包管两日就到豫章国。”
“如此,我便放心了。”我说罢,望着江面,又道,“听说扬州的水师甚是了得,莫非他们也不在夜里行舟。”
“水师怎会与我等小民一般。”船户道,“真打起来,哪里分得白天黑夜。不瞒郎君,我在这江上见过好几次水军夜航。都是连片的大船,点起灯来,那阵仗,啧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