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看我一眼:“何事?”
“无事。”我说,“不过觉得你变了。”
“嗯?”公子问,“何处变了?”
“你从前断然做不出那般卑躬屈膝的姿态来。”
公子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。
“霓生。”他说,“我从前一直反复思考一件事。”
“何事?”
公子望着前方,眸色深深:“若我有朝一日像你从前那般,家破人亡一无所有,还被人卖去做奴婢。我会如何?”
我讶然,不禁啼笑皆非:“你怎会这么想?”
“为何不可这般想?”公子道,“三年前的那数场宫变,只消有一次应对不周,桓府便是袁氏、荀氏、庞氏一般下场。若真出了那等事,我能保住性命卖身为奴已经是得了天恩。”
这话倒是不无道理。我亦有些好奇:“你这般假设,觉得自己会如何?”
“原本我觉得我应当自尽,一了百了也好过为奴受辱。”公子道,“可这两年,我看多了,觉得你才是对的。死虽可惧,却是最易之事。命无了,便什么也无了。你做得到的事,我为何做不得?”
我哂然,道:“我与你不一样。”
“有甚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