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,站在镜前,活像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内侍。
谢浚自然知道我会易容,看到我的时候,没有多大惊诧,冯旦却是咋舌。
“乖乖我的天爷……”他盯着我的脸,“霓生姊,果真是你?”
“不是我还能是谁?”我说,“你可须谨记规矩,不能在人前这般唤我。”
“那唤你什么?”
我想了想,道:“唤我老倪好了。”
冯旦讪然。
“时辰不早。”谢浚走过来,道,“该入宫了。”
我和冯旦皆应下,不再闲扯,骑到马上去。
谢浚的随从不多,除了我和冯旦之外,还有几名侍卫。而进宫城之前,侍卫都须留在外面,跟随他的,只剩下我和冯旦以及一个车夫。
但纵然如此,我仍能感觉到宫城守卫对谢浚的小心恭敬。
或者说,这是对秦王的小心恭敬。
对于所有能入宫的贵胄朝臣来说,最能让他们体会到人情冷暖和地位权势差别的地方,不在于俸禄或别人言语,而就在这宫城的一道道宫门上。
像大长公主、桓肃或公子这样的人,平常出入宫禁,脸都不必露,那些守卫看到车夫的脸便会放行。就算不认得车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