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吏唯唯连声。
我重重“哼”一声,将那碗泔水拿起,粗声粗气道:“开门,我去劝他吃了。”
狱卒犹豫地望着我:“可上头有令,非圣上亲派之人,不可入内……”
我又骂一声,道:“这都什么时候了!他饿坏了你来担当?”
狱卒忙说“不敢”,手上的钥匙一抖,不再犹豫,打开了门。
这牛圈倒是做得讲究,有门有墙,草堆上,一个戴枷坐着,动也不动,仿佛一尊泥塑。
听到动静,他抬眼看过来。
我将火把插到壁上的孔隙里,关上门,走到他面前。我将那碗泔水倒在地上,从怀中掏出先前吃剩的一半饭菜,放到他的枷上。
黄遨露出诧异之色。
“吃快些。”我用只有两人面对面才能听到的话音,低声道,“夜里须得跑许多路。”
黄遨瞪着我,片刻,似明白过来,目光一亮:“你是……”
“我有言在先。”我打断道,“今日我救了你,亦是看在你与我祖父是故人的份上。此事罢后,从前恩怨一笔勾销。”
黄遨看着我,没说话,目光深邃。
我不需要他答应,道:“那布包中有根细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