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认得他,也难保会被什么人记住,日后认出来。我既然还要继续隐姓埋名待下去,便不可去招惹这般风险。
不过幸好我对公子足够了解,知道他的身量,如今情势,便只好我自己去买。正要出门的时候,一个县长府中的管事突然登门而来,恭恭敬敬地让人呈上几只衣箱,说这是柏隆让送过来的。
我将衣箱打开,只见里面装着厚薄衣裳及鞋袜,应有尽有且用料上乘。我心想公子说柏隆做事细致,倒是不假。
公子看到那些衣物,并无异色,对我笑笑:“也好,省得你出门了。”
五月的天气,溽热初起。他从钱唐赶来,便是水路便捷也须得一天一夜。我这院子虽不大,但建有浴房,见得衣裳备齐了,我便让仆人去备好温水,让公子洗尘。
公子仍如从前一般,径自入内。
“夫人,”小莺见状,好奇地问,“主公不须人伺候沐浴么?”
我说:“何有此问?”
小莺笑嘻嘻:“我听说那些大家出身的子弟都这样,不仅沐浴,连如厕也少不得仆人。”
我讶然:“你怎知他是大家子弟?”
“他们都这么说。”小莺说着,忽而发觉说漏了嘴,讪讪地看着我,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