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,有那么一瞬,我很是犹豫,仿佛自己在拒绝一个价值千金的生意。毕竟虞衍这样的人,着实算得是百万里挑一,若我果真是个寡妇或者是海盐县城中别的随便哪位待嫁女子,早已经像被乐滋滋地答应了。
我叹口气,道:“也并非妾决意守节,妾孤身一人,亦迫不得已。”
虞衍讶然,目光倏而亮起:“哦?”
我说:“不瞒公子,妾出生之时,曾有方士云游至家中,见妾面相,断言妾乃孤煞之命,须一世留在家中,不可嫁人,否则必累死父母,克死夫君。妾父母不信,待妾及笄便觅了良婿,将妾嫁走。不料成婚两年之内,那谶言果真应验,妾父母先后离世,夫君也……”我说着,叹口气,低头举袖拭了拭眼角,道,“妾自知命数如此,自不好再连累他人,故而离乡远走。一来可淡忘往事,让心中好受些;二来可避人耳目,免受闲言碎语之扰。”
室中一阵寂静。我偷眼瞥了瞥虞衍,不出所料,他一脸震惊,神色不定。
“这……”片刻,他说,“说不定此乃巧合,且我听说会稽山中有高人可测运改命,不若……”
我摇头,道:“妾亦向许多高人问计,皆是无解。妾命本如此,如今除岁月安宁之外,已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