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闲暇何时没有。”我亦笑了笑,瞅着他,将声音放得轻缓,“老三果真想听?”
郭维的目中闪过些光亮,笑意更是深邃。
“自是当真。”他说,“我今夜留下,就今夜如何?”
他尚未成家,在海盐县城中也没有屋宅。我当年来到海盐之时,见他的海货好且价格公道,便与他约下,他但凡有了新货,便优先送来万安馆来,好处是若万安馆中有空房,他和手下的帮佣可以免费留宿。
我仍笑着,不紧不慢道:“老三自己就是个生意好手,知晓的比我多多了,哪里用得我来教。”
郭维不置可否:“哦?比如?”
“比如,你后面那两驾车里,桶中有一半不是海产。”
郭维笑意倏而凝在了脸上。
我也看着他,意味深长:“县长之事,方才老三也听到了。想来日后风声要变紧,老三再要行事,还请离万安馆远些。你我主顾一场,莫怪我不曾提醒。”说罢,我不再与他多言,自若地转身离开。
郭维贩私盐的事,我一直是知道的。
海盐一带,自古乃是产盐之所。贩盐获利之高,乃是寻常生意所不及,故而就算在前朝有严刑峻法之时,民间私设盐灶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