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底叹口气,我看向皇太孙,道:“殿下想问什么,还是直说吧。”
皇太孙目光微亮,小脸上竟是难得地露出了一点笑意。
“你告诉我,如何可不做这皇太孙。”他说。
我狐疑地看着他,倏而有了些兴趣。
“殿下既然不想做,为何当初不答应太子妃远走?”我问。
“自是不可,那样会饿死。”
我:“……”
皇太孙神色老成:“我母亲那人连司州都不曾出过,行走三里便要喊累,还挑食。”
我一想,也是道理。
其实公子先前也差不多就是这样,但他至少为出征准备了许久。而太子妃这样的娇弱贵妇人,只怕确实无法应付长途跋涉,何况还拖着皇太孙这么一个半大的儿子。
“既如此,殿下继续做皇太孙就是了。”我说,“将来这天下都是殿下的,何愁衣食。”
“母亲说过,人为刀俎我为鱼肉。”皇太孙道,“有衣食即可,我不要天下。”
我哂然。
这些年来,我在诸多王公贵胄中所见,大多数人都只恨没有生在龙椅上,就算是城阳王那样平日看上去醉心丹青的闲散性情,对皇位却也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