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离开钟离县之后,即沿来路北上,往豫州而去。未出两日,进入了汝阴地界。
因得要去谯郡,道路与我来时走的并非同一条。但过不久,仍然可看到荆州的流民,三三两两,有的就躺在地上,也不知是死是活。
公子看着车窗外的景色,神色沉凝。
我看看他,犹豫片刻,问道:“公子,表公子身体如何了?”
“嗯?”公子回头,看了看我,神色平静,“你甚牵挂他?”
我说:“淮阴侯将表公子托与我照料,自当牵挂。且我离开雒阳匆忙,只是托人往侯府中带了口信,未曾向淮阴侯和表公子告假,也不知会不会怪罪。”
“有甚可怪罪。”公子不紧不慢道,“逸之脾性你又不是不知,从不乱发脾气。我出来前去看了他,已经能下地,兴许待我等回去,他便可行走了。”
这确实是个好消息。不过想了想,我又有些惆怅。沈冲好得太快,便意味着淮阴侯府不再需要我,我跟沈冲朝夕相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。
我问公子:“表公子可知晓公子要来淮南?”
“知晓。”
“他如何说?”
“他说久仰你祖父之名,让我也替他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