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说曾是先帝征战时,帐下的一个裨将。但因得朝中的争斗之事站错了边,被发落到了这般小县里来。
而户曹何密,我则一直认得。他出身当地,在我没有离开之前,就已经在任上干了多年。乡里本不似雒阳,各种官吏走马灯一般换;而钟离这样的小县,一个人在同一个位置上干十几二十年不升不降,乃是稀松平常。
从前,祖父因田赋之事,与何密打过几次交道。故而他虽不认得我,我却知道他是个爱财之人。
如佃户所言,何密正在田埂上与人说着话,一脸不耐烦。那正向他作揖的人从前也是我家佃户,叫伍祥,木工甚拿手,常来我家帮佣。三年不见,他看上去过得不太好,跟方才那两人一样,已经秋凉了,身上还穿着薄衫,身形也比以前瘦。
老张确实尽责,全然似一个忠仆,事事皆走在面前。他在那两个佃户的引荐下,上前拜会了何密。何密显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乡人很是诧异,听老张说完之后,眉间微微一动。他看向我,当即扔下了伍祥,朝我走了过来。
我仍旧纨扇半掩,向他行了礼。
何密还了礼,打量着我,含笑道:“方才这位老丈说,夫人是云重的侄孙女?”
我仍是那副蜀中腔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