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雨势收住了,但仍有小雨,细细密密,打在车篷上。
“今晚见过你父亲,明日开始核查河道各处的账本,看可有与实际不符的。”陆安澜道。
河堤修建,历来是贪腐高发之地。偷工减料、虚报工程量的不在少数。
“当务之急,不是要预防春汛么?怎的现在查账?”谢如冰不解。
“正是因为人人以为我只为预防春汛而来,不曾想我要查账,便容易露出马脚。我自安排春汛事宜,你要弄清账目,明白么?”陆安澜道。
“好。”谢如冰点头。
交待完这一番话,两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绪。谢如冰想到很快就能见到父亲,心绪激动。陆安澜则在想,谢明时究竟该如何处置。
若是置之不理,恐怕谢如冰就算重回了陆府,也对他没甚好脸色。倒不如放在手里,略加照顾,谢如冰就会乖顺听话。
到达郊外河道衙门,已是半夜。夜色浓重,河道陈督工得了消息,诚惶诚恐地候在门口处。
“大人深夜来访,真是蓬荜生辉!”陈督工是个干瘦的老头子,一双小眼睛,两撇山羊胡,看着年过半百。
“陈大人不必多礼。连日大雨,我怕堤坝出了问题,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