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枝这一晚又没睡好,睁着眼睛到天亮。
她下床时,低血糖差点栽倒,眼前一片雪花盲点。
今天杂志封面照,缺席不得。出门前,毛飞瑜亲自给她化的妆,黑眼圈上的遮瑕涂抹两层,他感慨:“我的手艺没丢,入行前在殡仪馆工作,死者家属都抢我的单。”
黎枝更晕眩了,“大早上的,你能说点吉利话吗?”
毛飞瑜哼了哼,“你这是行业歧视,我是个人才好不好?”
口红点缀,黎枝的倦容便瞧不出了。小助理开车等在楼下,解约还有几天,毛飞瑜此刻不方便露面。黎枝走到门边,他把人叫住:“小梨子。”
“嗯?”黎枝侧过头。
毛飞瑜神情缓了缓,似心疼似鼓励,“都会好起来的,去吧。”
黎枝勾了下唇角,“嗯。”
在这扇门里,她还能像个普通女生一样,想哭就哭。出了这扇门,情绪二字,就不是她说了算了。
这周,黎枝恢复工作,接受五家媒体专题采访,飞深圳和上海拍摄杂志封面。她把原公司的合作项目归类,尽量提前完成。时间掰成两半用,时常熬通宵。
镜头前,她光鲜艳丽,对每一个提问都认真对待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