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烛燃起,青烟升天。
父亲和几个叔伯在前面跪成一排,林月和几个堂兄弟依次跪在后面。
这种场合不能有女人,她们只能在奶奶家等着。
族叔叫了远房的亲戚帮忙,早早就把墓口撬开,只留了一片大理石虚掩着做样子,待会儿好直接起骨。
他本以为会有些奇怪的味道,却除了香火、灰尘和植物的气味,什么都没闻到。
也是,已经十几年了。
他上初一那年,爷爷检查出胃癌晚期,坚决不做化疗,撑了半年多,走了。
葬礼在清明前后,他没有去,不知道父亲用什么借口糊弄过去。
叁天前他在学校打架,得了脸上身上几片青黑,当晚就开始发烧。母亲气疯了,拽着刚退烧昏昏沉沉的他冲进年级长办公室,把他惨不忍睹的脸按在年级长面前。
年级长是位年过五十的悍将,一头长发在脑后绑成紧紧的发髻,不留一丝乱发。她把对方骨折的诊断书摔在桌子上,瞬间压灭了母亲的怒火。
毫无悬念地,他的处分比对方更重。
至于打架的缘由,他闭口不谈,那位骨折的仁兄也默契地没有说全。
……要怎么说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