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是种在这边的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林月问。
“我的厂就在下面村里,能不知道?干部天天找老子给解决就业问题。”堂兄一手叉腰,指点江山,“这条旁道要是通了,附近的地还要涨。再干几年我就把厂收了,把厂房一租,躺着收租金。滚他妈的就业铺路安路灯——舒服!”
林月脑中冒出陈希的声音:啊——小农社会里的资本家!
从山上看下去,山脚像蛋糕一样被切开。黄色的泥土平摊开来,铺成简陋的路、坡道和停车场。
除了稀疏的人声、风声,周围寂静一片。
机器还没有开进来,山已经快空了。
再拐过一道弯,公墓近在眼前。水泥的围墙圈出弧形的边界,边界之内,坟墓也是一层一层地排布——是把巨型的交椅。
堂兄不复当年的矫健,一路走来有些气喘,“记得吧?咱们以前上山玩,我去摘个杨梅,一回头你就不见了,找都找不到。老子吓得哦……想抄近路下山,在这边爬墙的时候居然摔了。”
怎么会忘?
林月定了定神,把汗湿的手藏进口袋,“爷爷还带人上山找呢。”
“找了半天没找到,你倒是自己摸回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