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文宏一颗心顿时深深地坠了下去。
“你觉得我没救了吗?”宴文宏低声问。
她之所以晾着宴朝,是为了留出充足的时间,彻底和他划清界限吗?
“你还小,还没有杀人放火,当然是有救的。”顾雪仪看了看他的模样,少年额前的碎发被薄薄的汗水湿透了。
“但我希望你想清楚,而不是一时冲动立下誓言。人可能欺骗别人一时,但欺骗不了自己一世。”
“不是冲动。”宴文宏摇了摇头。
顾雪仪抬起手,将墙上的温控调低了一点。
宴文宏咬了咬唇,说:“我的抚养权归属宴家,并不归属胡雨欣。我不需要胡家了。我选了更好的学校,我会慢慢变得正常……”
猎人之所以拿起枪,是为了生存。
他有了更温暖的巢穴,就不需要再竖起浑身的刺了。如果……如果她还肯管他的话。就像第一次叫住他,让女佣给他端来牛奶一样,依然管着他。
“大嫂,你相信我。”宴文宏黑白分明的眼珠,仿佛泡在了一汪水里,显得更加剔透分明。
他满头大汗,突然跪了下来。然后抬起头冲顾雪仪笑了笑,笑到一半,又意识到这个时候似乎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