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学民这会儿有点后怕。
他怕宴朝。
说起来岳父竟然会怕女婿很奇怪,但他的确就是怕宴朝。第一面见到宴朝的时候,他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顾学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,但还想要维持住自己最后那点岌岌可危的颜面:“上个月的钱,我都已经拿到手了……中间会不会存在什么误会?”
顾学民压根没注意到,自己在女儿的面前,音量竟然不自觉地放低了。
再没了刚才气急败坏的模样。
“那就要问他了。”
顾雪仪曾经处理过这样一桩麻烦,她初到盛家时,盛家有一个绸缎庄子,不知为何连年亏损,那一年恰好换了个新掌柜,突然从连年亏损一跃成为盛家名下进项最多之一的铺子。
那掌柜来盛老夫人面前讨赏。
顾雪仪便觉得他不大对劲。
后头拆穿了,果真干的是些下三滥勾当……那掌柜以盛家之名,从杭州运绸缎入京,一边却是做着贩卖私盐的勾当,岂能不暴利?
但若是被抓住了,莫说是他要被砍头,盛家名声也要受其扰。
就不知这个从国外来的番邦人,又做的是什么明面一套,背面一套的勾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