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小成绩就恨不得拿到期刊去投稿,一点儿没有大数学家的气象,真正的数学家,怎么能不向最难的问题发起挑战。偏偏这些人蝇营狗苟,现在却都比他混得好。
顾垣知道,一旦他父亲收到期刊的拒稿信,等待他的将是什么。
七年了,他从一开始的惊恐害怕到后来的漠然,进步最大的是他的拳脚,他打架的本领是和父亲一次次过招练出来的,从最开始的被动挨打到后来勉强能打成平手,不过大多时候还是顾桢略胜一筹,病人在不理智的情况下是能对人哪怕是亲儿子下死手的,但顾垣不敢对他的父亲下死手。
打架这种事永远是“软的怕硬的,硬的怕横的,横的怕不要命的”。顾桢不仅不要自己的命,也不要儿子的命,顾垣比不了他。
最开始被打,往往是为了一件事。
顾桢在躁狂期各类欲望都很强烈,首要的就是情欲。他家住的是三层的小别墅,民国时建造的,典型的巴洛克风格,建造时每间卧室都有卫生间,后来充公,在一段时间充当了学校的公用宿舍,房间也改造得面目全非,文革平反后,这幢老房子又还了回来,顾垣打小就和父母长在这幢中不中洋不洋的房子里,后来他妈去了美国,他和父亲继续留守。
母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