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平歌身旁站着个男子,约莫二十有六,叫做卫赐。
他生得眉目清秀,头戴顶漆纱飘飘巾,身穿线绢顺褶绿贴里,一件湖色八达晕交领搭护,肩上背着一只箱笼,状若一名进京赶考的富贵书生。
早上卫赐去报官,连珠箭般喊道“乔乔被抓走了”。
那时候小日中还没过,陆平歌等饭期间,闲得调开桌椅,桌椅调开饭还没上来,于是就拿着铙钹,破口大骂那位踹墙的公人:“你踹这么大一个坑让我家乔妹妹来修?这么热的天儿你让她修这么大的一个洞,不是你妹妹你就不心疼是不是?”
骂一句,铙钹响一声,有陆平歌在,官衙就没个静的时候。
他嘴里爱克薄人,倒也不让人觉得讨厌或委屈,见骂的公人折声一驳:“乔姑娘不收钱,我也没办法。”
也不知陆平歌有没有听见,总之他还是接着骂:“你看看东关街与乔妹妹同庚齿的姑娘,哪个不是在家拈针线绣花儿,磨墨画画,铺纸写字的,两履不曾动的,动时还有个丫鬟婆子陪小心地搀扶。再看我家妹妹,顶着个大热天跑上跑下,成天与泥啊土的打交道……”
公人又折声驳了一下:“那还不是因为那些姑娘裹啦足,疼得走不了路啊,乔姑娘不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