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龙垂头而吐,吐得厉害,酸水的气味如醋酸鼻。
乔红熹再把烛移近三分,手上蜡烛倾斜着,蜡泪不偏不倚,滴到了苍迟的龙鳞上。他生着壮热,蜡泪与龙鳞一触,“滋滋”的大生烟雾。烟雾沿着两腿钻到腿心,连脚下踩着的水都变热了。
晨时那道雷攻击力确实强,乔红熹看到他背脊上几片龙鳞焦黄焦黄的,有了愧疚之心,引着他到屋檐下的干燥之处。
苍迟蠕然而动,爬到了屋檐下,寻了个最干净的地方,继续缩成一团。他脑袋左晃又晃的,嘴里还呼哧呼哧吐着白气。
乔红熹很少遘疾,不过一年生一回壮热是没得跑,生壮热时脑袋往哪边偏,哪边就又焦又辣,头以下的身体是乍冷乍热,毫无定数。
苍迟现在脑袋晃个不住,身子时蜷时直,就是脑袋焦辣,身体乍冷乍热的表现。
乔红熹翻箱倒柜找出一个旧枕头,她不敢碰烁手的龙鳞,就捻着龙角往上一提,把枕头置在龙颌下,再打来一盆凉水,用汗巾子沾了水后敷在龙额上。
苍迟是一条青紫色的龙,因为发烧,靠近五脏地方的鳞片变成了赤玉之色。家中只有人饮用的退凉方剂,乔红熹不敢滥用方剂,在门槛上坐下,一刻里三换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