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份上了,乔红熹没再拒绝,捉鼻屏住气,赶走了粉蝶。
粉蝶离鞋的那刻,苍迟眼睛里翻转的天地终于恢复正常,他理肩头理衣襟顺头发,和一只舔毛的猫儿似的。
夜时胆小,日时胆大,乔红熹没了夜时的害怕,如今是不大想看见他了,叹着口气离去。
苍迟十二般肯定,外头说的人是自己要找的人,影不离灯的跟在乔红熹身后。
门首拿着水火棍的公人蓦然听见开门声,还以为是妇人出门来买菜,拗过头发现是乔红熹,皆愣了一下,道:“嫂嫂起得如此早,是要去找师爷吗?”
乔红熹的耳朵被嫂嫂这个称呼吓聋了,道:“嫂嫂?”
说错话的公人捂住嘴,舌头故意打结,道:“是乔乔,我舌头短,乔字经嘴唇发出,就变成了嫂。”
一早醒来有诸多烦心事儿找到头上,乔红熹没了多余的力气说话,只说自己要去官衙。公人一听,纷纷随在她后头,隔着两三米的距离走。
男女在街上行走时保持一段距离,叫做避嫌。苍迟不懂,宽阔的一条路,非要挨肩擦背地靠着乔红熹走。
乔红熹被靠得躲避无路,鼻绕着一股亢阳之气,忍了许久,终于忍不住说道:“离我远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