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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自交还那两个小伙子的尸首时,那两对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隐忍和悲恸尚在眼前,为什么,最该死的人反倒能活得好好的呢。
他抿唇,低着眼凝望着河水,沉寂了许久,浮光略影的莹点映在他俊朗白皙的面容间,像是落在一方的温润白玉之上。
十支穿云箭,现在只剩下最后三支了啊。
曾经答应过那人的,要以之守护一方太平安乐的誓言,终究还是没有做到。
不过是,兴,百姓苦,亡,百姓苦罢了。
他的沉敛缄默让白依依实在有些忧心,她看着他,低低地唤了一句。
“长恭。”
他转眸望向她,眸光温和而苍凉,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。
“依依,我没事。只是突然在想,自己做的,是不是有意义。”
“我们确实守住了北齐的江山,可是为谁呢?朝纲腐坏,天子失德,与那位相比,宇文邕也可谓是一代明主了。我在想,我们这样以无数将士们的性命坚守,成就的,是不是就只有穆提婆这样的一群贪生怕死的硕鼠。就只是一个忠义的虚名,是不是值得前赴后继地效死。”
萧索的夜风吹动他一拢雪白的衣袂翩飞,他讥讽地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