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入夜了。
被刚才一场争斗波及的庭院间,残破的金桂花絮被依旧凉得蚀骨的夜风吹拂起,馥郁的香气都带着落地成霜的清冷。
白依依定定地凝望着,眼前一席月白直裾袍,静立间清隽如竹的身影。
他有着优美充满张力的背肌,明明从来都是笑起来温敛清隽的贵公子,仗剑开弓时,却自有着一股“虽千万人,而吾独往矣”的从容和豪气。
但此刻,他却松开了死死握住破魍剑剑柄的手,而任那柄削铁如泥的长剑直直落地,白衣拂风的背影萧索,如玉山倾颓,孤松傀俄。
“长恭。”
她从头到尾围观了这场闹剧,她明白他的耻辱和挫败,但她没有办法帮到他,什么都做不了。
如果宇文宪不在,她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给穆提婆下药要挟他,但有宇文宪在,她下什么的毒他都会解得开,所以除了会惹怒穆提婆这个阴险小人以外,没有丝毫的用处。
她一言不发地伸手从身后环住了他的劲腰,将脸埋入他的背脊间。
“依依,你一直都是对的。真不值得。”
他任她抱着,许久,才轻轻自嘲地笑了一声,低得几不可闻道。
他的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