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高肃心头猎猎炙烤,几乎都要把他残余的,让他隐忍的神智烧成灰烬,冰冷刺骨的寒意在他血脉间流畅,他握剑的手在颤抖,耳際犹听见穆提婆尖细聒噪的声音在响:
“王爷,现在误会解除了,我就带着我这个参谋走了啊。”
“等等。”
高肃的面容素来清贵平和,此时即使怒火攻心,却依旧看起来是虽怒时而若笑的俊秀,只是墨一般的眼瞳里映着秾艳彤红的火光。
“王爷还有何贵干?”
穆提婆脚下未停步,带着宇文宪往外走,头也未回,阴阳怪气道。
“穆郡王,我再说最后一遍,这人是北周齐王,穆郡王请把他留下。”
高肃清越的声音,因为克制的愤怒和屈辱,而透着沙哑,他每一个字都似是从牙缝中挤出般,清晰却压抑着怒意的阴沉。
“哟,王爷这是在指控我这个城阳郡王,御史钦差私通敌国?”
穆提婆傲慢地抬头,回首看高肃,眼中的嘲讽几乎再也掩饰不住。
穆提婆的目光在毫不遮掩地挑衅:我就是在包庇他,你能耐我何。
庭院间被火把照得灯火通明,蓄势待发的弓弩上,锋锐的箭矢顶端冷光冶冶,有序排开的弓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