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异常讽刺好笑。
他尚记得母亲哄他睡的时候,唱的那些温柔而悲伤的歌谣,有关春天的飞花,夏天的海洋; 但更多的,却只有那个冰凉漆黑的夜,四溅的鲜血,飞洒的肉骨,吃人的鬼怪。
那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,他无尽黑暗的过往。
每个夜里,他都会从同样梦魇和记忆中醒来,然后死死抓着他的鬼煞刀,盯着夜间和室昏黄的房顶发呆,直到天亮。
那时的小少年,沉默寡言,眉宇看着异常的冷厉,整日都紧紧抱着那把比他还高的白色长刀,唯一的兴趣,也就是每天去神社练刀。
他也习惯了一个人,谁都不喜欢他。
直到他七岁时的那一日。
那日清晨,日曦明净,神社内里的树木静谧而茂密,也许是因为山神栖息在其间的缘故,树木都长得格外高大参天,放眼皆是深浓的绿意,只有星点的晨曦从浓荫的叶片缝隙中漏了下来,密林尚是沉睡未醒的样子。
神社有一排几乎是开字形,只是两个上角向上高高挑起,而中间多了一竖的朱红色鸟居,木质的梁木高大,有些系着白色粗麻的注连绳垂下白色的穗子,鸟居之前有两只憨态可掬的狛犬石像,一伏一立,一阖目一睁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