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簟寒凉,花敛寒枕着倒也觉得舒服,上面还有着属于司宵子身上的味道,一脉幽魄冷绝,清冽似渊底不化的冰。
嗅着也不算讨厌,也是方才太过劳累,花敛寒迷迷糊糊中睡着了。
***
那日他到时,松林里残余着干戈相斗的肃杀之意,还隐约有着瘴气。苏清珩捏着杯子,眸光微沉。
周围一圈都是砍断折弯的树枝,被波及的恐怕还不止这些。
一念及至此,苏清珩不禁心中惶惶。
幸好敛寒身上还佩有他赠予的玉佩,不会有大碍。
她也不会不告而别吧。
纵是天涯海角,都会寻到你。
***
再醒来时,已是月上柳梢时。惟见大殿里松香袅袅,无有一人。
花敛寒起榻伸了伸腰,惺忪揉着眉心。
门外忽然响起一阵不急不缓地叩门声。
“进。”敛寒出声道。
来人居然是那个小道士空青。
他大改初见时嫉妖如仇的模样,施了个礼,做全了礼数。
“姑娘,师尊找你,还请随我移步。”空青语调平缓,也没有不忿之意,只是眼里盯着地,不看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