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念絮顿了顿,竭力维持温和:“殿下,我以为您知道的。您看看我这小身板,还望您日后下手轻些,别早早害自己做了鳏夫。”
“别说些不好听的,动不动诅咒自己,像什么样子!”
“没什么呀,”柳念絮抿了抿被他揉乱的头发,随意道,“若咒两句有用,那我爹现在都成一堆白骨,给扔在乱葬岗里头了。”
可见,上天是根本不管凡人说了什么的。
沈穆又沉默许久,才叹息道:“原来柳大人每天都活在旁人的诅咒里。”
倒也没有再发表意见。
柳念絮轻嗤一声。
沈穆摸了摸鼻子,又靠回栏杆,今天第二次道歉:“不该推你,我错了。”
听着他没什么诚意的道歉,不知为何,柳念絮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快意 ,就好像是活在人世中,第一次被人当做一个寻常人。
这种感觉,很稀罕。
她便没有说话。
两人静静站在高台上,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。
月色清凉,散在地上,给天地蒙上一层浅浅的白纱。落在人的眉眼上,朦胧的美丽,令人心醉神迷。
柳念絮回到浔阳侯府时,夜色已深,沈穆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