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应,他推门就进去了,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同情心,他也有,可同情心不能让他放弃换个油水丰厚差事的机会,他这管事的名字说起来好听,其实远离各位主子,成日跟这些底层下人打交道能捞着什么好处。
李海深吸了一口气,忍着恶心进了门,屋里虽然空落落的,但那股子返潮发霉的味道没有了,闻起来干干净净的,像雪的味道。
李海一个南方人很少见到雪,可他莫名就觉得这屋里有一股大雪后的清新冷香。
桌上干干净净,连一滴水渍都没有,他觉得不对劲,一个大活人,怎么连生活在这里的痕迹都找不到。
屋里没人,静的可怕,李海很有些小聪明,直觉危险,就要退出去,可他刚转个身,门砰地一声关上了。
刚才还空无一人的门口站着一个半大的少年,很瘦,一身灰黑的衣服晃晃荡荡罩在他身上,有些滑稽,李海不敢笑。
少年掀起眼皮淡淡瞧了他一眼,李海顿时觉得骨头缝里都冻上了冰碴子,冷,不是因为天气。
是人濒死时感受到的那种空茫和绝望的冷。
“拿的什么?”少年的声音带有不常说话的紧涩感,不含压迫,语调稀松平常。
但听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