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温一直知道扶雪看似卑弱,实则口才顺溜,如今听完她这席话,更是大为震动,一时间竟不知再说什么好。
扶雪垂着眼,没看容温,却已察觉到她的纠结,愣了愣,忽然道,“请公主容奴才说一句大不道的话,奴才以为,您会最懂奴才。”
容温指头往案几上一磕,抬眉诧异问,“为何。”
扶雪鼓起勇气道,“奴才观察过,自从通榆城外您的送嫁队伍遭遇刺杀时,陪您长大的桃知、樱晓忙于逃命,并未忠心护在您身边后。您事后虽只是略施惩戒,但再未重用或者说信任她们。”
“一次不忠,百次不用。是您教会奴才的杀伐决断。”扶雪抿抿唇,一字一顿道,“您对她二人如此,我对察哈尔也是如此。”
当然,察哈尔并非不忠,他是恐惧。
身为一个曾被脏病折磨大半年的人,扶雪能理解察哈尔对脏病的恐惧,可她却一直忘不了被推倒在地时,无意中从察哈尔眼中窥见的嫌恶。
那感觉,是烈日当空也驱不散的寒意。
还好,在她最绝望时,有个人从未放弃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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察哈尔临走之前,几次回头张望,最终是换来满心失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