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温问出他想不想去看南方这话后,班第心头兀自一沉,面色莫测,第一反应便是——被发现了。
可容温神色间未免过于平静坦然,不带半分探究猜疑,丝毫不像是洞悉了他的筹谋。
方才那句问话,也不似试探,更像是随口一句闲话。
班第闭目,瞬息工夫,心中已有了抉择,面上恢复如常,盯着地上暗影,颇有几分装傻充愣的意思,“我不钟情草木。”
这个答案既在意料之中,又在情理之中。阖族生死攸关的大事,哪能宣之于口。
容温按下那瞬间升起的惊慌甚至失落,也按下了到嘴边的那句追问,八风不动转圜道,“也是,你瞧着就不像爱莳花弄草的人。”
这番就草木而言及远方的交谈过后,各怀心事的两人,都有些沉默。
又在院子里走了一盏茶时间,天际起风了,班第顺手替容温紧了紧衣襟,问道可要回屋。
容温估摸着扶雪快要端药上来了,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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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屋内,容温没等到扶雪按时送药进来,反倒是班第突然出去了一趟,提了一只盛着乌黑药水的木桶来,说是要给她浴足的。
容温嗅着空气里浓郁得让人嫌恶的药味,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