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温食指摩挲粗瓷碗沿,耳边听着察哈尔率人离开的脚步,越来越远,问道,“侍卫都走了?”
班第随口答道,“还剩半数。”
“哦。”侍卫未曾全部撤走……
可她将要说的话,不宜公然落入外人之耳。
容温蒙在布条下的眼,不安轻眨。
端水碗的左胳膊不经意撞上班第坚实冷硬的甲胄,水碗瞬间倾斜。容温下意识伸出一直握拳缩在袖子里的右手补救,又在伸出手那一刻,飞快缩了回去。
好在班第洞悉敏锐,托了碗底一把,水碗才没泼两人身上。
容温这心还未放下来,下一秒,右胳膊便被一只大掌牢牢擒住,伴着男人一道不容拒绝的厉呵,“不许缩!”
被发现了——
容温面色发僵,“我……”
班第粗暴打断,“右手伸出来,张开!”
随着他这话爆发阴鸷气势,震得容温面露讪讪。
是真的凶。
好汉不吃眼前亏,容温讪讪张开虚握的右拳。
白生生的掌中,到处是深深浅浅的划痕。更为惨不忍睹的是指根与手掌相连处,赫然插着一枚寒光乍然的马鞭纯银尖头,深可入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