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出先斩后奏用得真是妙哉,把五万人马耍弄于股掌之间。”
多罗郡王那双不大的眼,积满复杂,上上下下打量过班第,似笑非笑道,“小到给虫子搬家这样的馊主意;大到筹谋以喀尔喀汗王游说旗主抗旨突袭。好啊,老五,果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。”
“阿巴嘎(伯父)过奖。”班第没在意多罗郡王半真半假的讥讽调侃,正色道,“我以为,您也是赞同此事的。”
否则,方才在帐中,多罗郡王该赏他顿鞭子;而非故意递话,让他能顺利向众人托出筹谋。
“赞同……”多罗郡王满心复杂,远目天际,喟然长叹,“可凡事——有得必有失。以喀尔喀汗王收复故土为由抗旨突袭漠北,于大清、噶尔丹、喀尔喀及你自身,都是利弊皆有,你可仔细掂量过?”
自然掂量过。
从得知皇帝对科尔沁真正的图谋后,他便好生掂量过。
所以,出征前一日,他敢那般笃定的向容温保证,自己不会受伤。
班第缄默望向远方翠色,一双灰眸沉静至凉薄,哑声道,“命比纸薄的世道,得失不过须臾之间。活着,便好。”
多罗郡王一震,转眸望向浑身抑重笼罩的班第,目光兜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