认识班第有些日子了,本以为平日他那一身煞气已足够慑人了。如今才知,她往常所见,不足十之三四。
眼前这般眼白裹红的模样,斜眉睥睨的模样,才叫真的吓人。
总让容温担心,下一刻,他便会扑上来掐断自己的脖颈。他连自己的亲兄长都敢斩杀,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。
容温微不可察的咽咽嗓子,脸蛋儿越发绷得厉害。缓了缓,才不至于失态。掐着掌心,坚持顺着班第的话提出质疑,“灾祸不及妇孺——台吉的意思是,那小孩身上的伤,与你无关?”
班第自认为方才已说得够清楚了,面露不耐,没有作答。
尔后,倏然抬手,长指直指容温所在方向。
容温以为他真的要对自己动手,本就大的一双杏眼下意识瞪了瞪,像草原上被追逐围捕的麋鹿——驯良和顺散尽,满是仓皇为引,强牵出来的鲜活。
班第冷睨向容温,讥诮嘲弄,不做掩饰。与大婚第二日,他发现容温怕血后的蔑视反应如出一辙。
草原上逞凶斗狠的饿狼,看不上金玉为土细养出来的娇花——不奇怪。
容温被他的眼神刺到,几乎立时反应过来。出于直觉,下意识扭头看。
那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