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御史大人若是不信,大可去查堤坝的账目。朝廷拨了多少钱下来,按律每家该赔偿多少,每间房每亩地该赔偿多少,而真正到坪村人手中的,又有多少。其中被私吞克扣的,都去了哪里,进了何人的腰包?”燕绮娘清晰凌厉地说道,“我家的房屋,其实并不在征用范围之内,可官府却强行派人将我家房院拆倒,致使我们无家可归。父亲为讨一个公道,竟在夜间被人活活打死。我无家可归,又逢灾情,生怕被那群人发现,只好与燕绮娘结伴逃离。我如今倒是想问,强行征用了我家房地的人是谁,活活将我父亲殴打致死的人是谁?”
她怒视着顾恒子,再看向浑身狼狈的严韬。
严韬本已无地自容,此刻面对她的眼神,犹如面对来自阎罗的审判。他说道:“我从未派过这样的人,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。”
原本,官府做出的决策和颁布的律令都是正确的,可执行到下面,往往就会出现纰漏。严韬的确严格按照上头下达的指令去做事,且根据河安实际情况做了调整,基本从百姓的需要出发。可他无法完全掌控手下的人,比如贾伯中,比如顾恒子。他信任这些人,但这些人却对他欺瞒玩弄。尤其是顾恒子,他本想当面质问,可刚看向顾恒子,却陡然泄了气。再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