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默无声息地摇了摇头,固辞道:“若是父皇不醒,这献礼之事,还须另做打算,延期举行。”
诸位大臣连番全了好几回,太子仍是不肯松口,却教诸位大臣啧啧称奇。
太子离帝位已经是近在咫尺,又何必如此自谦,甚至连祭礼也不主行呢?
一时间,朝臣心中各有算盘,却不知太子心中打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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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帝就这样一日一日渐渐好转,等到初秋之时,秋风瑟瑟,哗啦啦地掀起一片片树叶,将它们染成金黄色的海洋。而成帝也渐渐恢复了意识,能断断续续地说上几句话儿了,可成帝毕竟一直卧床,身子骨儿渐渐松散了起来,腿脚上的肌肉因为几个月都不用而逐渐萎缩。
谁也不知道老皇帝还能活多久,日子就这样轻轻飘飘地过去。
苏霁百无聊赖地坐在东宫的梳妆镜前,铜镜被打磨得光亮,尚能清晰地看出秀丽的面容来,苏霁一面端详着镜中的自己,另一面伸手去拿篦子,准备梳理梳理一头乌发,手习惯性地向左边挪去,却摩挲了桌面许久,也并未寻到那把篦子。
苏霁连忙将视线从镜中移去,却见那桌上一应物品俱全,独独少了那把她用惯的黄花梨籽料切成的篦子。